5月21日,今年NBA狀元秀的最大熱門庫珀-弗拉格在快手亮相,開啟了他在中國的直播首秀。在直播中,弗拉格和幾位嘉賓進行了連線互動,馬健向他拋出一個問題:出生在籃球欠發達地區,他是如何脫穎而出的?弗拉格的回答很簡潔也很官方——努力追夢,付出總有回報。
這并非敷衍,弗拉格走出緬因州,成長為超級明星的故事,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完的。
緬因州是美國名副其實的籃球荒漠,迄今為止只出過兩個NBA球員——杰夫-特納(80年代內線)和鄧肯-羅賓遜(現役知名落選秀)。現任步行者主帥里克-卡萊爾曾經就讀于緬因大學,然而這所全州唯一的一級院校從未打進過瘋狂三月。弗拉格出生的小鎮紐波特只有3000多人,他本應該和其他男孩一樣,沉迷于獵鹿和冰上釣魚,幸運的是他們兄弟三人擁有熱愛籃球的父母。
弗拉格的母親凱利上過緬因大學,曾經率隊擊敗斯坦福大學,拿到校史唯一一場全國錦標賽的勝利,父親拉爾夫在東緬因社區學院打過球,兩人在社區的籃球場上相識。凱利曾經開玩笑說,嫁給拉爾夫就是看上了他6尺9寸的身高,這樣可以幫助下一代在籃球方面有所作為。
弗拉格兄弟三人的籃球啟蒙從車庫門前的空地開始,父親在那里裝了一個籃球架,一年四季他們纏斗于此。到了冬天,庫珀-弗拉格總是主動鏟雪,然后戴上手套練習投籃。弗拉格夫婦喜歡站在窗前,看著兒子們斗得頭破血流。每次不超過30分鐘,其中一個就會把球踢飛,然后氣沖沖跑回屋里,把門摔得震天響。
母親凱利很早就發現,庫珀和其他兩個兄弟截然不同。四歲時,庫珀和雙胞胎弟弟艾斯一起玩《舞力全開》。庫珀贏了一局,艾斯馬上抱住了他,一起慶祝勝利。然而等到艾斯也拿下一局時,庫珀非常生氣,抱起肩膀,再也不理艾斯。凱利想教庫珀做一個優雅的贏家,然而徒勞無功,這個小家伙不管干什么都想贏。
二年級時庫珀每天打兩三場比賽,累得筋疲力盡,因為同齡的伙伴只有那么六七個。凱利干脆讓這對雙胞胎跟五年級的孩子對打,從此以后和大孩子交手成了家常便飯,哥哥亨特上高中人手不夠,也讓雙胞胎弟弟來湊數。
即使越級比賽,庫珀依然鶴立雞群。剛剛執教庫珀時,凱文-里德不敢相信這個孩子才上二年級。與驚人的天賦相比,更讓里德印象深刻的是庫珀刻在骨子里的競爭本能。大多數有天賦的孩子難免會有自滿的情緒,而庫珀一直覺得自己還有進步的空間,一刻也不愿意松懈。
為了讓兒子獲得更多比賽機會,凱利聯合大學同學安迪-貝達德,組建了一個AAU俱樂部——緬因聯隊。他們沒有固定的訓練場地,有時候在波特蘭附近的一間教堂,有時候借用其他學校的體育館。
每周有兩到三天,只要下課鈴一響,弗拉格夫婦會開著貨車,準時等在學校門口,然后接上兒子,趕往比賽場地。為了節省時間,他們自帶干糧或者叫披薩外賣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里,幾個孩子會反復觀看凱爾特人1985-86賽季的錄像帶,那些古老的比賽錄像塑造了庫珀的籃球觀。
凱利認為那個賽季的凱爾特人堪稱完美——籃板球、三分命中率領先全聯盟,命中率和助攻數也排名第二——有些回合皮球甚至不會落地,球員們不斷放棄投籃的好機會,轉而追求更完美的出手空當。“每天觀摩這些比賽錄像,就會明白,這才是你想嘗試的打法。”庫珀說。
凱利和貝達德一起執教緬因聯隊,為了減少母子之間的摩擦,凱利和老同學達成協議,互相指導對方的兒子。貝達德很快發現了庫珀的特別之處,這個孩子不僅會回應批評,甚至主動尋求批評。“他一直這么說,希望別人告訴他如何變得更好,而不是夸獎他擅長什么。”貝達德。
在緬因聯隊,庫珀選擇了凱利曾經穿過的32號,以此向母親致敬。家門口那塊簡陋的球場上,母子之間的斗牛持續多年,凱利從沒讓兒子贏過。“我們最后一次斗牛是在五年級,”庫珀說,“7比6,我第一次領先,然后她的半月板撕裂了,以后再也沒有打過。”凱利保住了對兒子的不敗紀錄,更讓她欣慰的是,在庫珀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。
以小鎮紐波特為原點,弗拉格一家向外輻射的距離越來越遠,名氣也越來越大,詹姆斯和安東尼都看過他們的比賽,克里斯-保羅說要讓自己的兒子以庫珀和艾斯為榜樣。有一次緬因聯隊在華盛頓報名參加了一場七年級的比賽。貝達德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對方球員看上去跟緬因聯隊的教練一樣老,有些還露出了文身。然而他的擔憂純屬多余,庫珀直接打爆了對手,帶領緬因聯隊在開場五分鐘打出24比2的懸殊比分。
庫珀一戰成名,全國各地的高中紛紛打來電話,想要挖走這個天才。然而庫珀有自己的打算,他一直憧憬兄弟三人一起拿冠軍,最終他和艾斯選擇了父母當年的母校諾米克斯地區高中,和大哥亨特做了隊友。
高一賽季,庫珀場均貢獻20.5分、10個籃板、6.2次助攻、3.7次搶斷和3.7次蓋帽,率隊獲得隊史第一個州冠軍,同時他也成為緬因州第一個獲得年度最佳球員的新生。當弗拉格一家帶著獎杯返回家鄉時,迎接他們的是長達數英里的歡迎隊伍,消防車、警車組成的車隊,還有閃耀天空的煙花。
如凱利所說,如果庫珀愿意,完成四連冠不是夢,然而他們都清楚,緬因州只能作為一個跳板,走出去才可能獲得更大的成功。凱利和拉爾夫考察了很多學校,最后鎖定了蒙特維德學院,因為這所學校像老綠軍一樣,秉承團隊第一的原則。
在蒙特維德學院,庫珀很快拿到了全國冠軍,助教科恩將球隊的成功歸功于他的好勝天性。對陣長島路德隊,庫珀對著埃齊科姆狂噴垃圾話:“你丫什么都不是!”最終蒙特韋德學院以32分的優勢擊敗了對手。比賽結束后,蒙特維德學院的球員沒法走出更衣室,整個走廊擠滿了等著庫珀要簽名的孩子。
為了讓雙胞胎兒子沒有后顧之憂,弗拉格夫婦賣掉了紐維特的老房子,把家搬到了佛羅里達。然而庫珀一直關注著諾科米斯高中的比賽,大勝后給老隊友發送祝賀短信,而老家的孩子們一直沒忘記他。
蒙特維德學院曾經和緬因聯隊在庫珀的家鄉舉辦了一場友誼賽,門票不到24小時就銷售一空。庫珀在比賽開始后才悄悄進場,躲在球員通道的入口,他不想搶了老隊友們的風頭。觀眾很快發現了庫珀,沖過來求簽名,場面變得混亂起來。在保安把庫珀拖回更衣室之前,他只看了三分鐘的比賽。
庫珀的私人教練馬特-麥肯齊認為,他的成功歸功于緬因州的獨特氣質。“他具備藍領工人那樣的職業道德,”麥肯齊說,“從小就被教導,成功是自己掙來的,不是別人施舍的,他發自肺腑地熱愛比賽,樂于接受教練的指導,他為籃球而生。”
家鄉的孩子們把庫珀稱為緬因州的詹姆斯,在快手直播時連線嘉賓馬健替中國球迷問了一個類似的問題——如何看待他和詹姆斯之間的對比。庫珀毫不猶豫地回答,不想和任何人作比較,只想做自己。
如今,庫珀-弗拉格已經加入傳奇作家史蒂芬-金和知名演員安娜-肯德里克的行列,成為緬因州的標簽,他為家鄉的孩子們樹立了一個榜樣,也為緬因州的籃球引領了方向。
“我在緬因州長大,”庫珀說,“有人告訴我,我永遠無法進入下一個級別,打不了一級聯賽,因為我來自緬因州,那里沒人打籃球。我認為,來自哪里并不重要,只要努力工作,相信自己,總有一天會夢想成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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